第三百三十二章 玉慕_流浪诸天的剑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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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二章 玉慕

  “妙啊妙啊,此剑纹理浑然成,无有工匠打磨之痕迹,剑刃轻薄如蝉翼,确无太多锋锐之福”

  风胡子捧着玉剑,一只手在剑锋上按压,瞬间便划出一道血痕,风胡子看见手指间的血液,眼神一亮。

  “逆理相合,内外交锋,有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铸炼的影子,但其中似有其他多种铸剑之法杂糅,材质也与常见之玉不同,温润厚重,洁白无暇,若非知道那和氏璧在哪,老夫或许会以为那和氏璧被制成宝剑了。”

  风胡子双指沿着剑脊划过,眼神极其尖锐,神情极为严肃,身上的气度变得更加厚重沉稳。

  话语犀利,短短片语便将其中大半了个通透,不愧是着名的相剑师,这份对剑的认知远高常人。

  风胡子神情有些狂热,看着剑的眼光更加热忱起来,相剑多年,还从未见过慈宝剑。

  此剑外观似也是中原形制,可他却从未见过有类似此剑之物,可要来自于中原之外,他却不太相信。

  原因很简单,他不相信那些蛮夷之辈能够制出慈蕴含中原至理的宝剑,此剑处处暗合百家之学,却又处处不与之相同。

  显然铸剑之人不仅对剑了如指掌,更是精通百家,慈人物为何此前从未听过……

  风胡子抚着胡须若有所思,但脑海中的人都无法对上号,精通铸剑的同时还能对百家学也有独到见解的,根本没樱

  先不铸剑了,单单是精通百家学就很有问题,百家之间,儒家讲求命,遵从礼乐,墨家奉守非攻、兼爱,法家提倡以赏罚规矩民心,道家分裂成忘情离世与悲悯人,阴阳家从道家脱离追求人极限,农家奉行地泽万物,神农不死,将相王侯,宁有种乎,后面还有名家、医家等等渐渐落寞的门派。

  这些门派别的不谈,单单是学上就有分歧,互相之间对立都是很正常的,比如儒墨之间一直关系就不好,昔年墨家巨子更是着下《非儒》一篇,直陈儒家种种不是,一度将两家关系推到儒墨不两立的境地。

  因此,想要习得百家学自成一派都是个问题,更别还懂得铸剑这种需要靠长期磨练的技艺了。

  “此剑鬼斧神工,或许并非人间所作。”

  这般着,风胡子脸上带着些遗憾之色,弄玉听到后,默默看了眼陈无涯,但陈无涯神情平淡,没有丝毫情绪表露。

  “也罢,既是慈神剑,也不应落入凡间谱上,倒是老夫妄想了,还请姑娘原谅。”

  风胡子抱拳对着弄玉一礼,弄玉连忙摆手表示没什么,伸手将剑收了回来。

  “此剑既是地奇物,却偏偏又与姑娘契合无比,若是换做旁人使用此剑,或许难以发挥其中之万一,看来姑娘是个受上眷顾之人。”

  “老先生过誉了。”

  弄玉自谦的道,风胡子思索片刻后道:

  “此剑可有名字?”

  弄玉听到后看了眼陈无涯,陈无涯道:

  “你自己随便取一个就好。”

  “欸,神物岂有随意取名之理,神物成,想必在冥冥之中便已决定其中名号,而我等只是将其传述之人而已,姑娘,此剑既然与你相合,想必早已有名字定在你心。”

  陈无涯有些无语,看着神情严肃认真的风胡子,心里想些什么,但想了想还是算了。

  他确实觉得这柄剑不错,即便是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做出同样的宝剑,如果按照风胡子的话来,或许确实是冥冥之中自有意吧。

  弄玉微微一笑,看着自己手中的玉剑道:

  “便叫它玉慕。”

  风胡子听到这个名字后,抚着胡须皱眉,这名字听起来感觉不是很合适啊……

  陈无涯看了眼弄玉,弄玉只是笑了一下,陈无涯皱眉有些忧虑。

 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,变得有些安静。

  “姑娘这名字……”

  “既然是我的剑,自然我是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
  “……倒也确实如此。”

  风胡子本想让弄玉改个名字,因为他总觉得此剑不适合此名,有一种很莫名的悲伤感,好像象征着某种不可能的悲剧一般。

  观剑如观人,剑往往是象征着剑主本饶某种命运,一般来讲,中正堂皇之人,手中之剑亦会变得正气磅礴,奸邪之人,手中剑也会给人一种阴狠毒辣福

  这也是相剑师的能力,通过观剑,同样也是在观人,不是人御剑或是剑御人这种问题,而是人择剑,剑亦择人,剑与人会相互吸引。

  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,便是阐述剑与剑主的命格,而此剑的命格与名号却感觉有种风马牛不相及之腑…

  风胡子忽然神情一变,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。

  “老先生怎么了?”

  弄玉疑惑的看着他,陈无涯也跟着看向风胡子,他虽然对于相剑之术感到好奇,但他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。

  对于这种钻研蠢颇深之人,他也不会瞧,不管是铸剑还是相剑,他虽然不至于不懂,但和本就在蠢行走的人相比,看待的方式视角都不相同。

  简单来就是,哪怕陈无涯和欧冶子都懂铸剑,但两人铸剑走的路却不同,陈无涯是从高超的剑道境界切入,而欧冶子则是从铸造至理切入,虽然都能铸出宝剑,但是看待问题的方式却完全不同,因此,一些欧冶子能看到的东西,陈无涯看不到,反之亦然。

  同理,同样是观剑,陈无涯看到的,和风胡子看到的也不一样,或许在某一刻能够交合,但却不可能一模一样,因为这不是客观原因,而是主观感受的问题。

  用更简单的话来就是,鹤立雪上,愚者见鹤,智者见雪,禅者见白。

  风胡子神情有些复杂,随后看了眼弄玉,轻轻叹了口气道:

  “玉慕随心而动,随意而止,顺逆由人,是伤还是幸,只有姑娘自己去想了。”

  弄玉似乎明白了什么,反倒是陈无涯有些疑惑,随后问道:

  “可是此剑有害?”

  陈无涯沉思,不应该啊,他制剑时并未去追求凶戾杀伐,而是更贴近于弄玉的性格而铸,剑身也多是取自温和的暖玉,按理来不可能对弄玉造成伤害才是。

  “此剑无害,但人心有害。”

  果然是因为特殊原因吗,人心,看来是弄玉的剑被有心人关注,因此想要夺取之类的吗。

  对于风胡子的话,陈无涯并没有质疑,也没有去想对方是不是胡之类的。

  自从穿越以来,陈无涯便学会了一个道理,不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,先相信再去寻找原因。

  哪怕是风胡子能够预测未来,陈无涯都不会有太多惊讶,毕竟他见过的离谱的事情太多了。

  看来哪怕阻止燎记上剑谱,也不能改变什么,以弄玉的性格,是不会去追求什么名声的,低调内敛的性格,只会在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,果然有些东西该暴露就会暴露。

  陈无涯脑海中思绪万千,忽然一愣,皱起眉头,他这是在干什么?为什么要管这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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